“心情不好的时候,就不叫主人了,是吗?”
作者:知行合一      更新:2025-12-20 10:08      字数:2335
  过于强烈的高潮带走了季聆悦的所有力气。她隐约觉得自己不该这么没用,因为顾之頔胯下还硬着。他从头到尾都只是看着季聆悦自慰、玩弄她的身体,让她爽到喷了这么多水,却对自己的欲望弃之不顾。
  她应该回报他点什么吗?季聆悦迷迷糊糊地想。
  但顾之頔似乎没有其他想法,他直接抱着季聆悦进了浴室,为她清洗身体。
  她也知道自己严格来说并没有完成他的指令,是在对方的爱抚下才达到高潮,那根本不算是单纯的自慰。但男人好像决定放过她,直到将季聆悦开车送回家里,也没有再提起这件事。
  新一周的周五是这学期最后一次的桌游聚会。因为很快就要期末考试、放冬假,参加活动的人数再次锐减。季聆悦的生理期在周四造访,她犹豫了很久,还是决定第二天照常参加。
  在十二月中下旬,很多美国职场人士都有休长假和旅行的计划,如果明天不去,她不确定自己在新年以前还能否有机会见到他。
  晚上与顾之頔通语音电话时,他却主动问她:“周末有什么安排?”
  “没什么安排,”季聆悦如实回答,“下周要考试了,周末应该就是在家复习……有什么事吗?”
  “明晚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,不会去一楼。周末两天来我这里过吧,”男人像是在商量,却又没给她拒绝的余地,“周六上午我会过去接你。”
  “我……”季聆悦顿了顿,“我在生理期。”
  她觉得自己的暗示已足够明显,但顾之頔却语气平静地明知故问:“所以呢?”
  季聆悦没有回答。
  顾之頔说过他们之间不止有性,但她大概始终没有相信这句话,才会将生理期与“不见面”下意识联系起来。
  “我知道了,”她最后并没有再多说别的,“那么主人……明天见。”
  第二天的桌游聚会进行得并不顺利。这一次参加的人数比期中考前那次还要少,他们只能临时学习适合人少的新游戏。在顾明宇还抱着说明书研究规则时,季聆悦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。
  她奇怪地瞥了一眼,发现是父母打来的微信视频。
  他们此前约定的视频时间都是在美国的周六晚上、国内的周日早上,父母从未在这个时间突然联络过季聆悦。她有些在意,对其他人说了句抱歉,就拿着手机到远处接电话了。
  只是接通后的对话却令人哭笑不得。起因是父母起床后看到了芝加哥又发生了枪击案、一个华裔女学生当场死亡的新闻,一时觉得心中不安,所以才在约定时间外突然联络季聆悦。
  客厅里讨论规则的对话声有些吵,她于是对顾明宇打了个抱歉的手势,从扶梯上了二楼。
  “悦悦,你那边怎么好像有很多人?”只是几秒钟,但母亲已敏锐地听到了远处嘈杂的声音,又在季聆悦上楼时晃动的屏幕里看到了不同于以往的背景,不由得皱起眉:“你没在家里吗?”
  季聆悦此时才意识到这一点瞒不过去,局促地回答:“对……我在同学家里。”
  “你们有几个人呀,这么晚了不会打扰人家吧?”
  在父母眼里,男男女女一同聚在某个人家里玩游戏的社交活动向来是不该参加的,只有很“社会”的女孩子才会热衷于那样的场合。
  季聆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选择了撒谎:“四五个吧,我来同学家讨论期末作业,下周要一起在课上演讲展示的。”
  “怎么不去图书馆呢?到人家家里多不方便。”
  “图书馆不太方便说话讨论……而且期末人太多,找不到空位。”她娴熟地编织出新的谎言。
  父母这才稍微放下心,又叮嘱道:“别弄到太晚啊,九点前就该回家了。我们对你是绝对放心的,不像你表姐,去国外留学一天到晚的就是参加Party、泡酒吧,像什么样子。”
  “知道了。”
  季聆悦以为“审问”到此结束,母亲却再次开口道:“还有啊悦悦,你穿的裙子领口是不是有点大?是新买的吗?”
  季聆悦今天穿一件V领的草绿色针织连衣裙,露出清晰锁骨和莹白脖颈。她少有的几件露肤度较高的衣服都穿在了周五晚上,和父母视频时,则总是换上保守的高领毛衣或连帽卫衣。
  她心里已经有些烦躁了,但还是压抑着情绪回答:“哦,今天下午有个学院的活动要拍照留念,就穿了这条。”
  经过这样一番规训、教导和暗示,她已经没有心情再和他们聊些家常的话题,推说要继续和同学讨论作业,很快就挂了电话。
  只是手机屏幕暗下去的瞬间,却发现不远处有顾之頔的身影。
  他像第一次和她在二楼偶遇那样独自站在露台上,手里夹着的烟已经熄灭了,却不像那次一样背对着她。男人后背倚靠着栏杆,朝着她的方向站立,目光很深邃。
  不知道那通电话被他听去了多少,也许是所有。
  季聆悦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郁闷和委屈。她明明不是个很爱说谎的人,只是为什么每一次都会被这个人抓到现行?
  她此时的心情也完全称不上好。虽然明白父母是出于担心,但那些充满刻板印象和控制欲的话仍然会让她有种不被理解、不被信任的负面情绪。她也很想对他们实话实话,但那样做的结局无一例外都是训斥和冷战,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。
  于是第一次,她没有在看到顾之頔的瞬间就主动上前和他说话,而是固执地站在原地。
  但顾之頔主动从露台向她走了过来。
  外面已经零下了,他披着大衣的身躯乍然走进室内,还带着些微的寒气。男人语气颇为懒散、又有些戏谑地问她:“心情不好的时候,就不叫主人了,是吗?”
  季聆悦脸颊微热,耳朵红了起来,不服气地问:“怎么,因为这个就要惩罚我吗?”
  他低笑了声,话中的调侃意味愈发明显:“不。知道你不止对我一个人说谎,我很庆幸。”
  他这是在和她开玩笑、逗她开心吗?季聆悦有些茫然。
  半晌,她才想到男人昨晚语音时说过的话:“不是说……今晚有事情要忙吗?”
  “已经处理完了,”顾之頔的目光望向楼下,对她说,“心情不好的时候不该一个人待着。怎么,要我下去陪你一起玩吗?”